小哈妮走了 - 倉鼠

無音樂有圖片網誌：http://www.wretch.cc/blog/stillsummer/33850766

小哈妮紀念照片/影片集：

http://www.wretch.cc/album/album.php?id=stillsummer&book=4

(第一次在鼠板發文 居然是宣布我家小哈妮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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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wretch.cc/album/show.php?i=stillsummer&b=4&f=1383630210&p=21

↑我幫小哈妮投稿登上聯合報的照片，我跟她可是家裡唯二上過報紙的人呢！



小哈妮

我打電話回家

媽媽說妳走了

一切來的這麼突然又似乎早已洩漏了預兆

兩周前我回家

下定決心要彌補我之前的罪過

天真地、贖罪地想把

我養了咪咪之後

對妳的一切忽視

跟著鼠籠的污垢一併洗除


一如過往

我把你帶出籠子

妳的瘦弱、毛髮脫落、歪曲的雙腿

毫不必諱地衝擊著我


這不是一件陌生的事呀

我也曾經每天和妳說話

看妳做的每一件事

每周固定地幫妳用乾洗粉洗澡

說妳是一隻好白好白的布丁鼠

讓妳在我的睡衣口袋玩捉迷藏


後來我上台北讀書

後來我沒有天天在家

後來我習慣了你的存在

後來咪咪意外地進入了我的生命

於是你不再特別

不再是我的唯一

我開始忽視妳

當妳的眼睛周圍開始發腫之後

餵藥、餵食之外

我很少再碰觸妳

很少再跟你說話


每一次看到妳的虛弱

就好像聽見妳無聲的抗議

(不過妳的生氣的時候是會尖銳的哼氣 我是知道的)

好像聽見我良心的譴責

所以我開始逃避妳


一隻老鼠需要的是什麼呢？

你有好多玩具

有滾輪、有咬咬木、有瞭望台......

天冷的時候

我跟媽媽會加厚籠子的木屑

在妳的小窩鋪上溫暖的棉花

肚子餓的時候

有配方飼料和妳最喜歡的葵瓜子等乾糧

妳寂寞嗎?

書上說妳們相處在一起不是會生鼠寶寶就是會打架

所以妳從妳的兄弟姊妹中被帶了出來

跟我們回家

妳知道一開始跟妳成為朋友的人是我嗎?

妳知道我上台北之後是媽媽每天照顧妳、餵你吃藥嗎?

在妳眼中

爸爸媽媽大姊姊和小姊姊是不是不一樣？


小哈妮

不久的將來

我將會成為一個獸醫

但我從來不知道妳要的是什麼？

什麼對妳最好？


兩周前我看著老弱而不堪一擊的妳

媽媽說

妳已經不方便走出小窩了

她每兩天要幫妳換一次墊舖的棉花

妳的屁股也早已不是淡淡的布丁色了

幫妳洗淨籠子之後

是第二次

也是最後一次

盛了一些溫水幫妳洗澡

(第一次洗澡是我當新手鼠媽尚不知道該如何幫妳清潔發生的蠢事

後來才知道有乾洗粉這玩意)


洗完用吹風機吹乾

我一邊吹 一邊流淚

不知道對妳來說生命是否有尊嚴可言

看妳漸漸老邁 行動漸漸遲緩 甚至連排泄都會弄髒身體時

我真的寧願讓妳接受安樂死

也不願讓妳留在世界上受苦

只是我最終沒有勇氣這麼做


真的

一切來的這麼突然又似乎早已洩漏了預兆

兩周前的我已經和妳道別

已經知道快有這麼一天

已經哭過了但現在仍止不住眼淚


小哈妮

姊姊對不起妳

妳走的時候姊姊沒有陪在妳身邊

妳孤伶伶的來到我家

又孤伶伶地走了

媽媽說妳的眼睛沒有闔上

是為什麼呢？

是在等姊姊嗎？


妳不要怕

媽媽把妳葬在我們家的院子裡

妳儘管告訴他們妳是姊姊的孩子

一路好走

我能做的只剩為妳祈禱


閉上眼睛

妳依舊是姊姊心目中唯一的

一隻好白好白的布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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