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個故事能幫助更多貓友(part-2) - 貓

(接前一篇 part-1...這一篇更長啊...)

5/27 去Ｃ醫院回診，
病理檢驗報告還在等化驗還沒出來，
血檢結果 BUN 54、CREA 3.4 比前一次更糟，
告知醫生 5/26 開始登愣食慾似乎不太好，
主食罐都只舔了幾口就放著不吃了，
偶爾會把舌頭吐出來呼吸，
醫生認為是因為鼻子塞住所以才有這狀況，
精神沒有以前好，
但是也沒有差到萎靡的情況，
水是有騙到比較多，
只是醫生認為不夠，
所以那天直接在醫院打了 150cc 的皮下，
醫生建議我們如果真的不吃就用灌食的方式，
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吃，
所以除了慢性腎病的藥和消炎藥以外，
這天也開了促進食慾的藥，
醫生也和我們解釋了可能會有心跳加快、興奮、坐立難安之類的副作用，
如果擔心的話可以一天吃一顆就好；
這天回到家之後總覺得更焦慮了，
此時我們已下定決心等病理報告一出來，
就要帶登愣去我更信任的醫院做慢性腎病相關的檢查和腫瘤化療，
只是當時不知道這個想法已經太慢了...

5/28 這天依然沒吃什麼東西，
前一天還有正常的大便，
這天開始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拉了，
吃藥開始變得比較抗拒，
水、藥都用灌食的，
吃了一顆促進食慾的藥，
吐舌頭、呼吸聲還是很大，
哄騙之下吃了一點點的 ；
5/29 早上自己吃了 1/3 的 SS 主食罐，
本來我們還很開心牠願意自己吃，
誰知道之後就完全不願意再吃任何東西，
其他症狀也都沒有改善，
這天也吃了一顆食慾促進的藥，
到了晚上八九點出現呼吸很用力似乎很喘的現象，
這個喘讓我們很焦慮，
隱約覺得是不是有其他問題我們沒有發現？
但這麼晚了也沒有醫院開著，
決定隔天請假帶登愣去常去的Ａ醫院看看；

隔天 5/30 一早Ｃ醫院來電說病理檢驗報告出來了，
於是又改成帶登愣去Ｃ醫院回診，
報告上的診斷是：纖維素樣化膿型炎症與惡性腫瘤
可見少量高度多型性之異常細胞，
大部分細胞呈片狀分佈而少部分有上皮樣聚集特徵；
細胞量不足且排列型態不明顯故無法確定腫瘤類型。

到這天為止惡性腫瘤其實已經算是意料中的事，
只是我們不解為何登愣會開始喘？
Ｃ醫生一開始懷疑是否腫瘤轉移肺部，
先拍了 X 光，
發現有嚴重的肺水腫，
但沒有疑似腫瘤的影像，
於是又做了血檢、心臟超音波；
這天的血檢結果更糟了 BUN 68、CREA 3.5，
還有一個心臟相關的酵素 fBNP 結果異常，
其他發炎反應的血液學檢查指數正常；
心臟超音波看到登愣左心房異常的大，
有一點點心包膜積水和胸水，
醫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左心房異常大和心包膜積水所以壓迫到右心房，
然後也認為左右心房中間有破洞，
醫生告訴我那不可能是後天造成一定是先天性的，
只是過了這麼多年才發病的確不常見，
然後又告訴我他們判定登愣是心因性的肺水腫，
急需直接住院進氧氣室 & 藥物治療，
不然隨時會休克；

檢查到這裡我只能手足無措的到處打電話找新竹是否有能提供24hr住院照護的醫院，
其實Ｃ醫院和貓友都建議我們去台北，
可是我心裡實在不希望讓登愣再舟車勞頓，
而且那時候心裡想的是就算要住院我也要每天看到牠；
打去Ａ醫院詢問時Ａ醫師告訴我一家在香山才開半年的Ｄ醫院也許有提供這樣的服務，
打去Ｄ醫院的助理很專業的問我大概是什麼狀況有做哪些檢查，
就立馬答應讓我帶貓過去；
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非常掙扎的，
畢竟是一間新開的在新竹還默默無名小醫院，
更不要說和台北那些大醫院相比，
後來我的獸醫同學建議我不要帶著已經在喘的心臟病貓開車去到台北，
我們才鐵了心直接殺去Ｄ醫院。

去到Ｄ醫院這晚Ｄ醫生看過所有報告之後，
告訴我們他認為登愣是有先天性心臟病 ASD 的，
只是可能之前不是太嚴重所以一直都沒有發病，
遇到惡性腫瘤才會撐不住而發病，
階段性的任務是先把急性肺水腫的情況控制下來，
否則可能發生的情況是喘到休克為止，
Ｄ醫師也告訴我們他晚上也會持續監控登愣的情況，
他懷疑登愣的腎指數異常並不是慢性腎病造成的，
所以除了還有一些血液離子檢驗、肝腎指數監控以外，
還會做比較密集的影像學檢查 (X 光、超音波)，
也詳列了可能會發生的費用；
這天晚上最後在擔心又不捨的情況下先回家去，
Ｄ醫生有條理的解釋其實讓我們比在Ｃ醫院時稍微放心了一點，
除了焦慮之外我們其實無法做什麼，
只能相信醫生的判斷。

5/31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去醫院看登愣，
牠有比較不喘了，
但持續不太吃東西，
Ｄ醫師給我們看了他重新做的血檢、X 光、超音波，
血檢結果離子和腎指數都有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雖然 X 光還是有肺水腫的狀況，
但根據喘的症狀減輕應該是給藥的反應還可以，
另外 X 光發現登愣其實有骨刺，
兩邊腎臟的形狀也與一般正常的貓不同，
甚至左邊腎臟大了 1~1.5cm 左右，
所以Ｄ醫師比較不完全傾向是慢性腎病，
他同時認為可能腎臟也有腫瘤 (但他有說要確診必須開腹採樣)；
另外心臟超音波也明顯可以看出來房中隔破洞處血流方向是左心房流向右心房，
醫生說他認為這是登愣這麼晚才發病的主因，
因為一般的 ASD 是右心房流向左心房，
那樣的情況肺動脈壓力會更大，
一定會更容易出現肺水腫的症狀，
然後心臟超音波也看到了心臟表面並不是像正常貓咪一樣有著平滑的表面，
而是有著些許不規則的突起物，
所以Ｄ醫師說他也懷疑那可能腫瘤 (但一樣不得而知)；
跟前一天晚上一樣，
Ｄ醫生耐心的跟我們解釋他的診斷是什麼，
化療什麼的全都先不要去想，
階段性任務是先用支持療法把急性的症狀控制下來再考量後續的治療。

這天大概是那一整週裡唯一沒有哭著回家的一天，
很弱的媽媽，
除了心疼、焦慮、大哭已外沒有能幫登愣做任何事...
一方面也覺得Ｄ醫師的診斷相對比較全面 (當然可能是因為能做的檢查幾乎都做了)，
給我們比較有經驗比較安心的感覺。

6/1 早上和登愣很好的一個妹妹去看牠，
醫生說前一天晚上登愣有自己吃一些主食罐，
早上妹妹拍的影片也看起來沒那麼喘，
本來有點放心，
誰知道晚上我們下班過去時登愣又開始很喘也不吃不喝，
比前兩天都更用力的呼吸，
Ｄ醫生告訴我們根據超音波判斷心包膜積水增加了，
所以心臟和肺的負擔都增加了，
他認為這天晚上很危險，
如果加重的藥劑沒能發揮效用，
他會選擇考慮抽取心包膜積水，
但這也是很大的風險，
希望我們能考慮接受，
這時候我們根本不知道做與不做到底哪一個會讓登愣比較不痛苦，
所以我們最後選擇相信Ｄ醫師的專業判斷，
告訴他我們只希望能減輕登愣的痛苦，
也約定半夜 12 點前要電話聯絡確認狀況，
幸好這通等得很焦慮的電話結果是藥劑發揮了效果，
喘的狀況壓下來不用冒險抽取心包膜積水了。

這個晚上只能輾轉難眠，
不知道下一關會是什麼等著我們...

6/2 早上就去探病，
登愣看起來精神非常委靡，
連頭都不願意抬起來看我們，
Ｄ醫師告訴我們他擔心登愣不吃不喝下去會造成營養失衡的併發症，
甚至腫瘤會快速的蔓延把好的細胞吃掉，
也懷疑登愣不吃不喝是因為食道或胃會有疼痛的情況出現，
所以建議我們考慮做直通胃部的胃管 (不是食道胃管)，
Ｄ醫師告知我們如果登愣出現休克的現象，
他會在急救時快速的做內視鏡看一下情況再決定做與不做，
這個選擇我們一樣不知道該不該做，
討論了很久之後，
覺得如果有一線希望我們還是想要抓住，
所以最後還是告訴Ｄ醫師我們相信他的判斷；

這天是哭著出診間的，
說實在我很猶豫這每一個選擇到底是不是最好的，
即使再讓我選一次我仍然是無法果決的做出選擇吧...

6/3 凌晨約一點多，
Ｄ醫師來電說登愣剛剛休克急救回來在氧氣室裡休息，
簡短的說了內視鏡看到牠的食道和胃有嚴重的潰瘍情況，
口腔內兩側的上顎也摸到不同於一般細胞的組織，
並讓我們早上門診時間再過去；
其實這通電話已經讓我們完全崩潰，
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而早上門診時間還沒到，
八點就接到Ｄ醫師電話說登愣沒能撐過去已經離開了，
醫師也不讓我們立刻過去，
他說登愣急救時狀況很狼狽，
醫院會把牠整理好，
讓我們一樣門診時間再過去接牠就好了；
Ｄ醫師後來還是很詳細的給我們看檢查報告和分析最後登愣離開的原因，
即使經驗豐富如他在登愣住院的第一晚就告訴我們要有心理準備，
但仍然看得出來他其實很挫敗，
面對我們的痛苦，
他必須用堅定而中肯的與其說出他的判斷是什麼，
並且背負著我們的全然相信，
那種掙扎與挫折感可想而知。


最後登愣的離開讓我非常非常後悔前一晚沒有帶牠回家，
(當然事後非常多人告訴我不要這樣想，
因為萬一我們只能看著牠痛苦掙扎而做不了任何事只會更後悔...)
從 5/17 發現鼻腔的腫塊到這天，
兩週多一點的時間我們就和登愣天人永隔，
從普通感冒的症狀到嚴重的各種併發症約兩個月，
我們其實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選擇，
但Ｄ醫師告訴我們，
如果有機會能做定期的血檢和超音波，
至少會有個前後對照，
也能早點發現 ASD，
在第一時間對醫生來說也許判斷上能有更全面的考量，
所以他們醫院其實有在推廣定期的健康檢查；

當然現在說這一切都是後話了，
只希望告訴耐心看到這裡的貓友們，
這個經驗分享出來讓更多人知道，
在我們能負擔的範圍內去做更多選擇，
千萬不要像我一樣後悔那些沒有做的事。


=== 感謝每一位耐心看到這的貓友，下一篇分享後記和整個醫療過程的費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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