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離開 - 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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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貝奇　2009年3月29日生、2011年2月22日歿
享年1年10月25天　鼠齡約76歲

農曆年後　我發現歐貝奇的鼠蹊部出現一顆小圓球
尤其是趴過暖暖包受熱後　會更為明顯
咦？歐貝奇明明就結紮過了　難道是長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帶去小花動物醫院檢查後　判斷是脂肪瘤
剛好長在肛門和尿道口之間的側腹部　加上年齡已近兩歲的考量
馮醫師不建議開刀　建議我開始餵健體素黑酵母
其實我平常就有餵黑酵母　我另外再給半顆大麥苗錠
歐貝奇真的是聰明又乖巧的好孩子
知道這是對身體好的東西　乖乖吃光光
我每天檢查　都搜不到偷藏起來的大麥苗錠
連續餵了一個星再複診
馮醫師發現脂肪瘤有變軟、變小　不如發現時那麼大
甚至還很樂觀　若瘤不惡化　歐貝奇還是很有機會可以活到兩歲半

大概是快兩歲了吧？我覺得歐貝奇體力似乎有些衰退
不上工刨木屑了　連大字型攀在籠子門口看我、等我都減少
無法抵擋時間的流逝　我心裡有數　卻不質問他
大約是2月15日前後　有一天歐貝奇還籠子二樓打盹兒
我擔心若時常在二樓打盹會著涼
默默地把二樓的玉手箱放到一樓來　讓他覓食更加方便
卻因此　歐貝奇更少到二樓去了……

接下來幾天　歐貝奇每天都有剩下存糧卻又在夾囊裡藏食物
鼓著夾囊這不是歐貝奇的習慣　我一度懷疑是不是夾囊發炎
無奈小花動物醫院在星期日、一都沒有馮醫師的排診
我決定21日星期一上午先去竹師附近的某院
某院醫師擠出夾囊中發脹的存糧、聽診、檢查便便
說是腹部聽診有聲音、便便含菌量較高　是腸胃問題
我還特地問心跳、呼吸是否正常　醫生則是答覆心跳、呼吸都OK
開了要水　也預約2月26日星期六複診
為了保險起見　我還是預約了翌日的小花門診讓馮醫生再作確認
當晚　歐貝奇幾乎沒主動進食
我餵了安素　歐貝奇積極得抱著餵食針筒
那表示他是會餓的、還是想吃東西　只是沒力氣吃
夜裡　我每2小時就為1~1.5CC的安素

隔天2月22日　按照預約去小花時
馮醫師一看歐貝奇就覺得有呼吸急促的現象　這太令我訝異了
昨天的醫生聽診過才說呼吸、心跳都正常　是腹部有聲音啊！
難道　醫生把胸腔的聲音聽成腹部的聲音？
我沒時間追究　捧著歐貝奇跟著馮醫師直接去拍X光
等待洗片的時間　馮醫師就先安排歐貝奇住進氧氣房
馮醫師翻了一本小動物臨床書籍中的X光片比對講解
果不其然　歐貝奇的肺部出現的白色塊狀影像　是肺炎
折騰了一會兒　已近午休
馮醫師不諱言歐貝奇的狀況很危急但也不是全然無望
建議我繼續讓他住在氧氣房吸一些純氧　晚上再接歐貝奇回家
院方則會進行餵食　並隨時與我聯繫
為了讓歐貝奇安穩休養　我親手餵了藥水後才離開醫院

我趕回家整理了有掛保暖燈的病房
下午則是心不在焉地上班
直到下午4點10分手機鈴聲響起　心裡猛然震了一下　手機也沒拿穩
『……一個不幸的消息……』我隱約覺得馮醫師好像也在哭泣
我馬上就捂住嘴哽咽　眼淚豆大似地撲簌而下
稍早被老闆教訓也沒哭成這樣　甚至還哭到撕肝裂肺似的乾嘔
和馮醫師約好晚上去接歐貝奇
而當晚　沒有馮醫師的門診時間
她還是特地等我去接歐貝奇　並且告訴我歐貝奇的狀況
回想起來　馮醫師看著歐貝奇長大　也幫歐貝奇結紮

去接歐貝奇前到文具店買了一個紙盒
翻出歐貝奇換樹頭陶瓷屋前　從小住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木屋
紙盒裡事先在家鋪了棉花
在診療台上為歐貝奇灑上金剛沙
把他放進小木屋　再將小木屋放進盒子裡
還放了好多食物、沾營養膏餵歐貝奇的啃木
木屑蓋滿整個盒子

最後蓋上紙盒蓋棺論定
捨不得歐貝奇被陌生人接送去陌生的地方
我又怕自己一邊騎車一邊淚流滿臉在晚上視線不佳又危險
搭了計程車　親自送歐貝奇去愛的寵物天堂
做好相關的登記　親手捧著歐貝奇放進冰庫
捨不得歐貝奇沾染陌生的氣息　事先用一個大夾鍊袋將紙盒封起來

為歐貝奇安排的是集體火化
業者進行集體火化固定是排在星期天
於是　歐貝奇火化的時間是2月27日星期天
22日到27日這幾天　時間過得特別漫長
我想起蘇軾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崗……』
歐貝奇在我身邊雖然不到兩年
對他來說　我在歐貝奇身邊卻將近73年
不論歲月的長短　確實已然是生兩兩茫茫了

在幾天行屍走肉的日子裡　天氣忽然好轉
天是藍色的　太陽出來了
我是灰色的　眼睛下雨了
但我只要一想到焚化爐燃起的瞬間要對他說：
『歐貝奇快走~~火要來了~~快跟菩薩走……』就不禁眼紅鼻酸

諷刺的是25日星期五晚上還接到星期一就診醫院的電話
提醒我明天26日星期六要複診
天知道　我多麼希望明天還是可以複診　而不是後天要火化

原本26日有出遊去鹿港的計畫
難到歐貝奇是為了讓我放心出去玩所以離開嗎？
傻孩子~~MAMA哩出去玩的機會多得是
可是歐貝奇是獨一無二的歐貝奇啊！
我一度猶豫著是不是要接受歐貝奇的心意照原訂計畫出去玩
但我實在是無法再火化的前一天放寬心遊玩
MAMA哩答應你一定會去玩的　為了歐貝奇的心意……
既然取消行程　就再為歐貝奇做點事
花了將近兩個小時
洗了籠子、外出籠、滾沙提籠、還有拉拉雜雜林林總總的用品
收集了生前最愛的蘋果啃木
剛來不到一個月就會使用用來放食物的玉手箱
準備隔天也讓歐貝奇一起帶走

火化這天下午1點進焚化爐　家屬們可以提早到場
我特地穿了飛鼠褲去送行　這是我和歐貝奇的母子裝
最大的安慰是所幸歐貝奇相對於犬貓是體型小的寵物
蓋著寫著歐貝奇名字環保往生被的紙盒　有幸可以放在供桌上
焚香祝禱請菩薩引領歐貝奇前往極樂時
可以讓菩薩一眼就看見　不會忘記帶這個小天使
除了我和草間央　新竹鼠友冰風也來送行
時間到了　我捧著歐貝奇走到焚化爐前才交給業者的人員
『歐貝奇快走~~火要來了~~快跟菩薩走……』

集體火化的時間要到下午5點左右才結束
骨灰放一夜冷卻後　隔天才會放到被稱之為『公墓』的池子
因此火化當天大體進爐後　家屬就可以先行離開
昨天3月5日　蚊子特地來新竹一趟陪我去看歐貝奇
業者告訴我們到地藏王的神桌前點三炷香
依序上香拜過地藏王、土地公　再去『公墓』邊拜觀世音
周邊還有許多花葬的小天使們　除了犬、貓　也有兔子
不同物種的小天使們　沒有爭鬥、沒有掠食　宛若是個快樂天堂
位置剛好是在一個小山口　有風、有樹蔭　
空氣好、通風佳　不會聚集穢氣
有靈修的蚊子也覺得是不錯的地點
歐貝奇果真可以待在菩薩身邊分受些香火也是一種福報

歐貝奇~~和MAMA哩相遇的特別日子　是閃耀著幸福的吧？
即使如今到了菩薩身邊　MAMA哩還是希望你可以延續幸福
眾生皆苦　不要投胎　乖乖待在菩薩身邊就好
雖然歐貝奇已隨著菩薩飛往極樂
一切種種回憶　從未離開　在我心裡

《你從未離開》
每當你來到身邊　愛經過我雙眼飛進心田
從此一眼望穿今生時間 說不清　聚還是散
不敢輕言一句誓言　卻擋不住生死般的思念
就算你的氣息像隔世塵煙　一次呼吸一生過往
你在彼岸從未離開　縱幸福只是曇花一現
如果離別的咒語不再應驗　讓諾言沉睡後　再次醒來
等待愛　任何時間帶我重返這世界　依然看見　你從未離開
（詞：Kwan　作曲：Lee Kyung Sub/原Kang Eun Kyung
編曲：呂紹淳　唱：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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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angel's Castle‧莉莉安卓公主的城堡☆★ 擺渡於理性與感性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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