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疼愛 - 倉鼠

情深緣淺之格子圖文版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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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熊　2009年10月10生、2011年4月25日歿
享年1年6月15天　鼠齡約58歲

前年底的耶誕、跨年之際　氣溫6度C的寒流被棄養的歐熊
當時死神沒有帶走他，卻悄悄地、慢慢地回來了
可憐的歐熊　好不容易開朗一點不宅、不囧了　卻已來日無多
肺部長了腫瘤　從X光片看來有三顆　也許更多
肺部正常的部分只剩下三分之一
不曉得什麼時候會惡化　最終會呼吸衰竭而……

4月20日晚上
不曉得是否因為歐貝奇小天使剛離世近二個月讓我過度敏感？
我發現歐熊呼吸時身體起伏有點大
自行檢查鼻子沒有濕濕的分泌物
抱起歐熊將他湊向我的耳邊　也沒發出細微的啾啾聲
難道是我的大動作嚇到歐熊嗎？
以防萬一　當晚我開啟了保暖燈

21日早上出門前　歐熊安穩睡在窩裡　看起來比較舒緩
上班時心裡還是覺得毛毛的　還是掛號就醫比較保險
當天沒加班　一下班就飛奔回家　準備好就帶著歐熊去小花
　
小花馮醫師看到我急忙到院也被我嚇一跳
其實我16日下午才帶歐熊去複診皮膚問題而已
我簡述歐熊異樣的同時　馮醫師一看就覺得歐熊很喘
先吸五分鐘氧氣舒緩一些　再氣麻拍Ｘ光
拍完Ｘ光片後　歐熊也開始甦醒
馮醫師將氧氣管接到歐熊的提籠繼續讓他吸氧
雖已甦醒卻還不是很清醒　步履有些搖晃　我就陪著

過了一會兒　馮醫師憂心忡忡抱著夾著Ｘ光片的燈箱過來
另外翻開一本有大鼠正常Ｘ光片圖片的原文圖鑑兩相比對
向我解說歐熊的病況　而我一直強忍著悲痛

歐熊肺裡的腫瘤是自體生成
並不是棉絮、粉塵等異物入侵沉澱纖維化的結果
我也提到歐熊被棄養時的低溫
醫生說被棄養時的凍傷　雖然不會直接致癌
但還是會使呼吸到變脆弱、敏感　甚至是過敏
而歐熊的確有呼吸道過敏的毛病　一有溫差就發出啾啾聲

儘管如此　我想身體的呼吸系統長期處在緊繃的防衛狀態
長時間失衡難保不會長啥壞東西
雖然很難過　但有更大的部分是心疼
我會做好心理準備　陪伴歐熊在倒數的時光
忍不住咒罵那個在寒流棄養歐熊殺千刀的王八蛋
我詛咒你將被遺棄、眾叛親離、流離失所、孤獨而終……

只剩下三分之一機能的肺部
無法評估還有多少時間　也許還可以撐一陣子　也許又急又快
如果開始出現不吃不喝
馮醫師有交代若開始出現食慾不振的現象就是惡化的徵兆
也就差不多了　可能會拖個兩三天　但很不舒服
如果這樣　建議我考慮安ＸＸ讓歐熊舒服一點
其餘照護方面飲食、環境都如常
只要添加黑酵母　最好一天兩次、一次0.5ML
我還是換掉彈簧水瓶改用氣壓式水瓶　讓歐熊可以輕鬆喝水

接下來幾天　歐熊很努力
雖然很喘　還是正常吃喝　甚至還爬上、爬下

詭異的巧合　原訂2月份的鹿港行因歐貝奇生病而取消
沒想到歐貝奇卻早於預定日前就離世
我覺得這是歐貝奇想讓我放心出門的心意
雖然還是取消了那次的計畫　暗自答應他一定會再安排去鹿港
於是早在四月初就計畫23日要去鹿港　草間央也買好了車票
這一次　我很害怕歐熊是不是也會像歐貝奇一樣先走一步
根本就不敢告訴他要出門的事
趁著白天鼠寶休息的時間一早就出發
鹿港是個廟廟廟的小鎮　處處都有寺廟
我向龍山寺的藥師佛祈求
不敢奢求歐熊恢復健康　但至少也讓他舒服一點
心中難免有所忐忑　扣掉其他行程只去鹿港
還換了回程車票　提早下午就回到家了
所幸　歐熊還是安穩睡覺窩裡　儘管還是喘著

不料23日晚上歐熊開始出現虛脫的姿態　我開始試著灌食
身邊所有適合灌食的食物都試過　卻都無法引起歐熊的食慾
我打電話向馮醫師求救　馮醫師建議我餵桂格燕麥飲
我趕緊衝去超商購買　所幸歐熊終於願意喝它
我擔心營養不足　還偷偷在燕麥飲中添加了乳鐵蛋白
每兩小時抽出2CC回溫餵食　但歐熊最多只能喝1.5CC

奇怪的是歐熊躺在籠裡時大部份是半瞇著眼的虛弱狀態
其實每次灌食前　我都會先觀察是否還有呼吸起伏
但我一捧歐熊在手心裡　他就會睜大炯炯有神的眼睛
彷彿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量來告訴我：
『MAMA哩~~我還好~~您看我的眼睛還是很漂亮呢！
剛剛我只是在睡覺　所以閉上眼睛　沒有不舒服喔！……』

苦命的孩子　潛意識裡充滿被遺棄的恐懼
讓他終其一生壓抑自己、取悅別人　完全沒有自己的情緒
可是傻孩子呀~~MAMA哩是真心一眼就喜歡你　不單只是同情啊！
MAMA帶你回來就是心甘情願有疼你的責任
除了平安健康　其餘別無所求
胡作非為沒關係　暴走咬我也沒關係
要你是最快樂、最單純、最輕鬆、最自然的鼠寶

可是馮醫師有告訴我　進食吞嚥的瞬間是短暫的呼吸中止
歐熊肺部狀況若惡化　會讓他寧願吸更多空氣也不願意進食
雖然歐熊如此奮力搏命似的安慰我　我也不能讓他看到我的傷心
好幾次灌食完放歐熊回窩裡休息
我都躲到廁所裡去偷偷地啜泣　不願讓他看見我在流淚
好幾次我都想告訴歐熊別再騙我了　想睡就安心地睡吧……

24日深夜　歐熊開始連針筒灌食的流體食物都不願意舔食了
可是他還是會睜大眼睛看我
我也不敢強硬灌食　若是讓他嗆到歐熊會更不舒服
我開始沒有捧出歐熊　而是將針筒遞向他面前
若歐熊願意舔食　我就慢慢擠出讓他吃
幾次下來　連續餵三、四次　會有一次是歐熊有吃幾口的
由於歐熊吃得有一搭沒一搭　為了維持他的體力
我還縮短餵食時間　大約一小時就餵一次　而歐熊卻越舔得越少
甚至　我發現歐熊已經沒有力氣排泄　導致便便堆積在肛門口
我試著用濕紙巾去濕潤、擦拭　用鑷子夾出便便
歐熊也完全無力抗拒　全是任憑宰割的無奈
我心裡有數　倒數的時間越來越緊迫了……

25日上班出門前　我再觀察歐熊
他依然微閉著眼睛側躺著休息　連喘息都非常微弱
似乎稍稍地奮力一搏再看我一眼
『熊~~你乖乖睡、好好睡喔！……』
我紅著眼轉頭出門　我知道一出門就是天上人間

不放心也心不在焉　午休前早退了一小時回家
歐熊這一生已修行圓滿乘蓮歸去
阿比甲當嘎　願歐熊小天使往生之境地飛去　不再墮入畜生道

我心中悲苦茫然　卻異常地冷靜機械化地動作
我先剪了一張紅紙貼在金桔的籠子門口
取出早幾天偷偷準備的紙盒子比照歐貝奇的方式幫歐熊入殮
再一次清理積蓄的排泄物　用濕紙巾擦拭身體
用白色不織布材質的美容巾將歐熊包覆起來
輕輕放回籠子裡幾分鐘　再讓他看幾眼
用木屋蓋著歐熊的身體　輕輕地將歐熊放進紙盒裡
放進食物、啃木　蓋滿木屑　最後蓋上紙盒
這次我還另外買了一個小的壓縮袋密封紙盒
不讓他沾染一點塵世間不好的氣息
和愛的寵物天堂約好時間　下班後親自送歐熊過去
我先帶著歐熊去歐貝奇小天使棲身的公墓
請菩薩引領歐熊前往極樂佛土　不迷不惘
希望歐貝奇和歐熊相親相愛　不離不棄

愛鼠歐熊小天使功德圓滿歿於2011年4月25日午時
已移靈愛的寵物天堂　訂於5月1日下午1時集體火化
哀此訃　聞
哀主人莉莉安卓公主　泣告

目前會到場送行的有連續兩年在春節期間幫忙照顧歐熊的冰風
若可　請願意致意的朋友們
在5月1日當天下午1時整　在心中默默告訴歐熊：
『歐熊快走~~火要來了~~好好跟著菩薩走……』即可
另外　洞洞樂就是歐熊生前最喜歡的玩具
特別要感謝鼠友　多方奔走幫我買木製的洞洞樂給歐熊帶走
這是我對歐熊最後的疼愛　本人一併特此涕謝

《疼你的責任》
每次你任性時說的一些話　你知道那有多傷人嗎
但我頂多只氣個三分鐘吧　最後依然體貼的送你回家
有時想如果我不是一直讓　你也許會懂得學著體諒
但是我完全無法硬著心腸　做得讓你有一點難過失望
總覺得有疼你的責任　要你是最快樂最單純的人
因為你讓我的心變得豐盛　原來不奢望的變成可能
總覺得有疼你的責任　讓你做最輕鬆最自然的人
我想不遮掩也是一種信任　愛的瞭解包容才算愛得完整
（詞：姚若龍　曲、唱：品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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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angel's Castle‧莉莉安卓公主的城堡☆★ 擺渡於理性與感性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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