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掰掰 - 倉鼠

湯圓前幾天離開我了

快兩年的時間說不長也不短

自從她染上肺炎開始，情況就一直不是很好

帶她去看了幾次醫生，吃了藥，但是肺泡的聲音總是明顯

以為她好了，卻又在一星期後開始用嘴巴呼吸

再來她的肚子開始腫脹，像隻小青蛙一樣

我輕輕地在她的肚皮上畫圓，偶爾消下，卻又偶爾腫起

就這樣過了一星期，她跟著我回到台北

她很不舒服、很累，明明是早晨睡覺的時間，卻眼睛睜得大大的在喘氣

總要我們把她抱在手上，才安安穩穩的睡去

從110克瘦到剩下92克，我買的益肺佳跟嬰兒果泥也沒吃幾口

以前每天早上都會吃一湯匙的麥片，現在只吃三片就飽了


最後的那一天

她開始拉肚子，爬了版知道拉肚子的老鼠大概沒多久就會走了

我抱著她，跟她說話

媽媽捨不得你，可是乖孩子，不要捨不得媽媽

既然這麼痛苦，快點走吧，放手吧，我真的很愛你

她的肚子有波浪狀的起伏，怎麼按摩都不會消了

她很反常地吃了好多顆葵瓜子，好幾口5001，好多果泥

她很可愛的一直在我的懷中鑽呀鑽

捧高一點讓我看看她，她就親親我的下巴

好捨不得她很痛苦，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看見她眼睛裡有白白的眼淚，我好害怕，她就這樣離開我

好害怕她死在我的手裡

大約一點半

把她放在我的床邊，跟她說馬麻要去睡覺了，小朋友乖乖 明天早上帶你去看醫生

雖然我知道，她的呼吸是越來越微弱了

看著湯圓不喜歡那個姿勢，拖著幾乎站不起來的後腳，扭扭扭的轉成C字形

然後眼睛瞪得大大的，下門牙開開得喘著氣

我不敢看你，我只能說玩晚安之後背對著你睡覺

結果你竟然莫名的貼心，在我睡著後沒多久就靜靜地走了

你阿姨說她跟你講完話去個廁所一回來，你就沒有呼吸了

笨圓圓，媽咪真的真的好愛你

再也不能看到你在我房間裡跑來跑去

再也不能在吃飯的時候，看見你這個愛吃鬼攀著我的腳要東西吃

再也不能半夜被你從臉上踩過去，或是你蜷曲在我的脖子上

再也不能當我出門的時候，看見你這個小跟屁蟲尾隨在後

我好不習慣

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有你的回憶，還有你會乖乖地跑進廁所角落上廁所

床腳總是堆滿你的食物

如今你走了，東西卻都還在

我只能從影片中回味你的樣子，你吃玉米的樣子，吃芒果的樣子，偷咬我橡皮擦的樣子

總之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你要好走， 不要被其他動物欺負

媽媽會常常帶你最愛的葵花子去看你

以後要再來當我的小孩

笨圓圓

我不會再哭了，所以不要捨不得我喔，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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