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停不下來 - 鳥

不知道大家遇到心愛的寶貝死掉的時候
都是怎麼平復下來的呢...

昨天傍晚阿啾啾還很有力氣推著籠子的門 吵著要東西吃
即使已經捲進窩裡睡著了 不論我們在吃哪一餐
只要有人在吃東西 你總是會知道
昨天你吃了好多 是你最喜歡的香蕉
每次聞到都會跳著弄著吆喝著人啊我要吃我要吃

自從兩個禮拜前你忽然倒下把我們一家人都嚇壞
照著鳥板上的方法餵葡萄糖電解質水 搶救了一整夜
總算脫離險境
但沒有往常那麼有活力
這些日子仍替你擔心不已

前天你又發作了一次 不像前一次嘴巴不張開
沾葡萄糖水你自己會舔著吃

討了你最愛的香蕉吃之後
我和媽媽欣喜你有食欲 可能是好轉的徵兆
怎麼會就在下一刻 我在幫你清窩裡大便的時候
你就突然倒下了 眼睛睜的好大
我驚恐的叫喚媽媽
一把從籠子裡抱出你 放到掌心
媽媽馬上感覺到很不妙 心跳停止了

我不相信!! 從媽媽手中接過啾啾就開始心臟按摩
你的身體竟然如此疲軟 讓我好害怕
按照媽媽從前照顧小鳥往生的經驗 她要我別做了 讓牠好走
可是 我是學過急救的 我一定可以救牠
我一定要救牠!!

那時你的眼睛還沒有完全闔上
在我手中的你也沒有僵硬 動一動手指 脖子還軟軟的
人的心和鳥的心位置究竟有沒有一樣 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不要停 我對著你的鼻孔吹氣
感覺平時靠著我臉頰的溫溫的喙 好像有點涼
眼淚頓時猛烈的流出了 ...

過了多久..我的手指仍然沒有停下
因為 只要用指尖觸摸 彷彿感覺得到你微弱 但還是有在跳動的心跳啊!!
這時候媽媽替我擤了幾次流的快滴到你身上的鼻涕
開始用壓抑的語調警告不再替我擤鼻涕了
今天是媽祖生日 或許是再好不過的日子
就讓神明接牠走

憑著新聞節目斷斷續續的內容
媽媽間歇和爸爸談論新聞話題 一邊勸我讓爸爸去處理啾的身後事
不如往常想像中會淡然的爸爸 也被我害的跟你默默培養出感情了
說 你有靈性喔
都不舒服了卻要等到主人回家才離開..
我沒有望過去 不過我感覺的到爸爸話裡微微顫抖的語尾

早上才被爸爸載回學校上課還要過一週才能回家的我
竟然會忘記帶宿舍鑰匙被鎖在門外
也因為實在很擔心 又怕突然回家被媽媽念而偷偷搭火車回家
沒想到就這樣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告別..

我想大概按了將近兩個小時吧
摸了摸你還有一條縫的白色眼瞼 眼睛已經失去彈性和光澤
我已經看不見你的瞳孔...


還記得嗎? 你愛抓著我臉爬上爬下的眼鏡
不想模糊最後看著你的畫面
眼鏡不肯拔下來就任擦拭的淚水濺滿了鏡片


一邊回想著你最初赤裸裸來到我家 我還給你拍了無毛照呢
那麼 在最後的最後
我也要把你的身影 留下來
輕輕握著你在停止心臟按摩後很快僵硬的身體
還有你最討厭人家碰你的腳趾 現在我真的抓住卻只有藏不住的鼻酸
站起身尋找包包裡的手機
巧的是相機因為前一天的班遊還留在學校
這樣也好 離開的身影不要太清楚

怎麼知道 手機相機功能會出現從來沒出現過的狀況
不論從哪個選項進入都說有其它功能正在使用中
無法啟動照相功能
媽媽說 你不想被我拍
你不想我看著你最後的樣子 會 難 過...
你只要我記住你是那麼活潑、那麼可愛的阿啾啾...

我真的好難過喔
在這一刻感覺你真的還在
你真的很愛我!
你真的感受到我很愛你!...


從來沒有想過會那麼快..兩年過一個半月
雖然我以為你至少會陪我五年
幸福的板友說過還有十年的呀
而且媽媽跟我都如此細心的照顧嘴巴天生厚道的你
爸爸 還有哥哥是那麼甘心把食物分給你
把耳垂給你咬...
我以為...我們的幸福還有...還有...


謝謝你陪我渡過最低潮的時候
謝謝你為我建立的最快樂的日子
謝謝你把你的一生...交給我們這一家


我不知道沒有你之後的日子該怎麼辦
昨晚哭著哭著 睡著
醒來之後 下樓梯看見已經從窗檯邊移到走廊上
空空的 沒有鳥影的鳥籠
眼淚又開始流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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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這一整篇擤掉了鼻子
也發現我都沒有說阿啾揪是牡丹 綠色的
柔柔的黃色 和綠色
...http://miu23.pixnet.net/album/set/15778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