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陪伴那麼久的狗走了 - 狗

我從小一直很怕狗
狗走路、濕濕的鼻子，對我來說一直都很可怕
家裡養的大麥町一直到他快要走之前，
我才比較不怕

老公家裡從他高中開始養了一隻短毛臘腸
我一直到結婚後的第二年才有機會跟這隻有個性的小笨狗長時間相處
原本一直都是在台北求學就業的我們
在前年搬回台中
剛開始都住婆家，本來很害怕這隻狗
畢竟他把我老公妹妹咬到縫好幾針
把老公咬到去掛急診
婆婆也是被咬到手鮮血直流
這種可怕故事聽太多，
真的害怕接近他

可是跟他相處越久，發現他就是個防衛心很強的狗而已
而且當時已經高齡13歲
脊椎、聽力、視力已經都不靈光，
變得更神經質，
但是卻又很黏人，
手只要靠近他，就會主動把頭貼在手掌下討摸，
不然就是一直蹭腳，讓我蹲下去摸他，
總是在晚餐時間推碗、帶領我去放飼料的櫃子，
催促我餵他吃飯，
我開始會餵他燙過的雞胸肉，
給他吃地瓜、南瓜，泡軟他已經咬不動的飼料，
每天在不熟悉的婆家，
他成為我生活中的慰藉。
老公和小姑也都很愛他，
後來小姑懷孕結婚後也搬出婆家，
這隻狗就剩我跟老公在照顧，每天餵食他變成我的工作，
婆婆因為被咬過懷恨在心，不太理他，
在我們新家好之後，就把這隻老狗也接來新家住，
客廳擺好他的毯子、被子，
本來怕他到了新環境屎尿會亂放，
沒想到他會自己在我們指定的地方拉屎和尿尿，
根本不需要教，
每天上班前他看到我出門總是會在樓梯口目送，
下班回家就在樓梯口迎接，
尾巴搖得很快，很興奮，
還會發出期待的ㄏ一叫聲，
雖然偶爾會失準亂尿，但也幫他掃得心甘情願，
在客廳可以很幸福的一面摸他抱他，一面看電視
白天也會幫他把毯子移到窗前，讓他曬太陽、看窗外，
他也都會很興奮地在毯子上打滾，
他也在新家很自在，過了我們很快樂幸福的半年

上週他開始活動力越來越差，雖然知道15歲的他隨時可能會走，
去年就已經診斷出心臟病，肺也開始變白，
但是活動力變差讓我們很慌張，
到處帶他看醫生，
沒想到過了幾天後，某天晚上開始喘不過氣，
我跟老公慌忙找了間24小時的動物醫院，
留院觀察後，隔天醫院打來通知已經在凌晨去世了
當下在辦公室開會，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已經把要接他出院後要做的事情排好了，
要弄他最喜歡的雞肉、肉湯泡飼料，
老狗不能出門，四天連假也都排定在家陪他，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最愛的小笨狗，是第一隻讓我花很多心力時間照顧的狗，
是讓我在陌生環境中有慰藉的狗，
我愛你，我永遠愛你，
對不起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我們都不在你身邊，
你一定很難過，現在一切都沒事了，
小燈都會一直為你開著，
你可以自己上下樓梯去玩了，不用怕背會痛了，
你可以去咬你想咬的東西了，我不會罵你了，
你也可以自己去公園玩，不再那麼喘了，
所有的病痛都離你遠去，
記得回來看我們，你的毯子被子我們都會幫你放好，
電暖爐也在旁邊，你的廁所一直都會是你的，
我愛你，我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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