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是小鸚的虎皮 - 鳥

第一次看到你，雖然你的尾巴還是跟小孩子一樣短短的，
但你已經會撲翅膀飛一小段路。

整隻黃黃的虎皮，有淺淺淡淡的虎斑，
就叫黃太極吧。


剛來的時候，我們把你和另一隻虎皮景泰藍養在一起，
你們會一起窩在吊掛的樓梯上睡覺。

過不久你們兩個開始搶著罷佔飼料盒，誰也不讓誰，
後來只好分籠，否則景泰藍吃不到東西。

景泰藍是有得吃就萬事足，而你是有另一隻鳥就萬事足；
只要有鳥可以煩可以盯著看，你似乎就滿意了。


另一隻鳥可以是虎皮，也可以是小鸚。
你偏好小鸚，常看到你偷偷接近家裡那兩隻小鸚。

聽說在竹北101的寵物籠看到你時，你是跟一隻小鸚窩在一起；
這可能也是你老追著小鸚跑的原因。

記憶裡你會學小鸚叫，會追著小鸚跑，當隻跟屁蟲跟在小鸚後面，
蓋布時會想看隔壁的鳥，放風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小鸚籠頂叫他們出來。

你會和兩隻小鸚中的霸王小姬爭奪玩具場梯子上的最高點。
有一次爭地盤還把小鸚趕下架子，另一次搶站我長褲的地盤時還把小鸚趕跑了。

但無論你在旁邊光明正大偷看兩隻小鸚洗澡(然後伺機偷喝洗澡水)幾次了，
你卻從來沒洗過澡；

我老在想若你洗澡全身那味道會是多濃郁。


雖然你沒景泰藍親人，但也不像小鸚一樣怕人手；

若你不想上人手但我們堅持，會敷衍地上人手，站一下子，然後跑走；
若你真的不想要，會飛給我們追；

若你想要，會站上我的手，頭埋進背後理毛，打瞌睡，
腳趾熱呼呼的踏在我的手上，上方暖暖澎澎的羽毛裹著球會隨著呼吸起伏。

若你不喜歡，似乎會假裝上人手敷衍，實則是藉機大便在人手上，然後馬上飛走。
有過幾次經驗是你大便然後跑走，沒東西也硬要擠。只是都是水而已


2022聖誕節早上，你一如往常，跑去小姬籠子旁睡覺，
我讓你上我的手，你大了便，水水的，有著氣泡，然後跑走。

以為是正常，實則可能是異常。該下午發現不對勁就馬上帶去看醫生的，

回想起來當你不舒服時，你看到小姬進你籠子吃東西，想必很驚慌。

台灣鳥醫院很少，願意非犬貓夜間急診的更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隻虎皮終究只是一隻虎皮，
再也無法讓你上手打瞌睡，再也看不到你騷擾小姬，再也聽不到你想出來的叫聲，

你只是上天堂去騷擾景泰藍吃東西了，

如此而已。


寫下來是為了能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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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歡離合總是緣 陰晴圓缺難怪天
只願人在情常在 海角天涯月同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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