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15年的陪伴 希望你是開心的 - 貓

再也聽不到你的吵鬧聲，回家時不會看到你在落地窗前等待，
在餐桌吃飯的時候你不會過來蹭腳，也不會在曬衣服的時候跑來湊熱鬧，
不會在煮飯的時候在旁邊盯著看，不會在我用電腦的時候過來睡在我腳下，
不會再吵著要進到房間的沙發下面睡覺，也不會再來抓房間門了

好想再摸摸你的頭，看你打呼的樣子，好想再被你蹭腳，好想要再跟你說說話

怎麼明明早已經有心理準備，知道這天隨時會到來，但當它真的發生時，卻這麼難過呢？

前一天晚上還在討論，你聲音怪怪的，好像有點喘，感覺沒什麼精神，很不舒服的樣子
怎麼才不到一天，你就這樣突然離開了...

那天晚上你拼命的抓門、嘶吼，想要從主臥室出來，我們還在說，你怎麼那麼生氣？
現在想想，那是不是你急著想要來跟我們道別呢？
是不是你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急著要來跟我們說說話呢？

對不起，我們沒有回應你...

因為家裡的糾紛，把你牽扯進來，每當我們回來之後，你就被母親帶進去主臥室
明明你最喜歡待在我房間沙發底下，可是因為你越來越臭，大便尿尿都不乾淨，
每次都會帶著一堆貓砂進房間，後來就不讓你進來了

這明明才上個月的事情，怎麼彷彿過了很久？

以前都覺得你一直抓房間門吵，進來沒多久又要出去，每次都要開門讓你進來，
又要幫你開門讓你出去，開開關關煩死了

但之後也再也聽不到了...

昨天吃完飯走在路上，聽到店家撥放「突然好像你」，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催化
突然緊繃的情緒再也無法壓抑，淚流滿面，哭到不能自已，
很抱歉讓路人嚇到了，許多人轉過來看我，但我沒辦法解釋什麼，只能一直流淚

突然好想你，但你已不在這裡
突然好想你，突然湧上的回憶
突然模糊了眼睛

看著門口的監視畫面，你從我們出門之後，就走到我的拖鞋上趴著，等著我們回來
看著你搖搖晃晃的身體，一跛一跛的，才知道原來你已經撐了很久，
你在門口一直等著，稍微有點聲音你就抬頭看一眼，直到中午12點05分
你慢慢的挪動身體，跨到台陽，在陽台的地墊上躺好

12點15分，監視器還有拍到你在陽台躺著翻身，但那卻是你最後一個畫面

12點55分，母親下班開門進屋，看到你躺在陽台的地上，那個時候你已經離開了

明明12點的時候，我還在公司跟同事聊天，電腦壞了我是不是乾脆提早下班？
如果那個時候我回家，是不是就可以跟你道別？但我沒有

沒多久就收到訊息，照片看起來你躺在門口，似乎已經僵硬一段時間

我在公司看到訊息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沒有太多情緒，只是覺得

喔...

你走的太突然，讓我措手不及，當回過神來時，已經淚流滿面，在公司泣不成聲

沒辦法很好的調適自己的情緒

跟同事打個招呼就先回家一趟，一邊騎車一邊啜泣

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呢？

雖然強留身體不好的你，我覺得是很自私的行為
或許你離開了，反倒是一種解脫

但我好想你...突然的好想你

生命無常，領養你至今已經15年了，不知道你過得開心嗎？
開始的3年，你剛來到這裡，充滿著戒心，喜歡躲在冰箱跟櫃子的上面，保護自己
後來你開始吵我，陪著我看書、用電腦，開始學會自己打開我的門，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開的，我用手在門的底下怎麼抓都抓不開...
後來的10年，我離鄉背井去外地念書，除了每年定期回來幾次之外，也很少看到你
在這段期間中，你跟母親在家裡，有時候母親外出，你就要獨自在家
甚至有一段時間，母親出國去照顧親戚，連續好幾個月你都是獨自在家，僅有鄰居來餵食

不知道你是不是很寂寞呢？
我不知道，但也沒辦法問你了

最後的這兩年，我從外地回來這裡，帶著外面的觀念跟母親起了不少衝突，
隨著時間，衝突越演越烈，吵得不可開交，連親戚都來當和事佬
最後決定選擇不溝通，不要互動就不會有衝突
所以每當我回來時，母親就會把你帶到房間裡去，理由是因為我嫌你吵
但我也沒有嫌過你吵，而是當我很忙的時候，實在是沒有心情去搭理你
覺得好煩唷，不要吵我在忙拉

喔好吧，現在也沒有機會搭裡你了，也不會覺得煩了，你也不會吵我了

藉著酒意，昨天晚上勉強睡去，早上起來時看到空蕩蕩的客廳，突然又開始難過
2022年10月28日的中午12點15~55分之間，你離開了，不知道你走的安詳嗎？
是不是沒有不舒服，睡著睡著就不醒來了呢？

由於是母親從鄰居的親戚那邊領養了你，後續的事情都由母親來處理
我沒有過問，也不敢過問

但看著你躺在門口的照片，情緒又湧了上來，本來想要再休息一下，但頭痛到難以入睡

打開PTT發了這篇文章，只是想記錄這件事情，記錄我現在的情緒，很抱歉當成個版了
他離開了，但我還要繼續，只好說服自己打起精神，但真的是有點困難

咬緊牙關，頭很痛，但還在忍耐

雖然我覺得這種話很沒意義，但我仍然想說，如果有來生，希望你可以再來作伴

感謝你這十五年的陪伴，我覺得能遇見你很幸運，能有你的陪伴很幸運
在我最好最壞的時候，都有你在

謝謝你，大福，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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